利雅得的上空，每隔三個小時就會有一支噴氣式戰鬥機編隊在萬米高空俯瞰著燈火通明的首都警戒圈，默默地守護著整個國家的核心所在。

皇家空軍F-15戰鬥機“塔勒哈（友善之樹）”小隊正在執行夜航巡邏任務。

雖然夜航飛行的風險比白天高不少，可是天空中的飛行器更相應少得多。

“吉哈德！剛才好像有什麽東西從邊上飛過！”

僚機飛行員麥克尼突然有些疑惑地看向9點鐘方向。

就在剛才，那裏似乎有兩個小黑點在他的眼角晃了一下，黑漆漆的夜幕中，任何飛行物並不像白天那麽顯眼。

“我什麽也沒有看到，可能是飛鳥，雷達上沒有反應，地面防空預警系統也一切正常。”

長機飛行員吉哈德向9點鐘方向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朝著僚機駕駛艙搖了搖頭，儀表臺微弱的燈光可以將飛行員身形輪廓隱約照映出來。

“是嗎？看難我眼花了？”

看花眼這種事偶爾也會發生，僚機飛行員麥克尼用力眨了幾下眼睛，不得不接受這個理由。

當他剛要收回目光，1點鐘方向突然亮了兩個淡淡的藍白色光點，若隱若現。

光點？！

“吉哈德，1點鐘方向！大概比我們高1000米！兩個光點。”

那絕對不是幻覺，麥克尼的瞳孔猛然放大，他立刻大叫起來。

聽到僚機的叫喊，長機飛行員吉哈德也發覺了那兩個閃動幾秒鐘後消失的光點，臉色凝重起來，確認了一下與基地的通信連線處於正常狀態，說道：“我也看到了，報告蘇丹王子基地，我們在54號地區上空發現不明飛行物，雷達上並沒有顯示。”

“‘塔勒哈’小隊！這裏是蘇丹王子基地，54號地區上空在16小時內並沒有任何授權航線，請立刻查明情況，若是發現未經許可的隱形戰鬥機入侵，允許你們開火將其擊落，支援小隊將於8分鐘後升空。”

蘇丹王子基地距離利雅得有80公裏，戰鬥機只需要四五分鐘就能夠抵達。

非臨戰狀態下，8分鐘起飛準備已經是非常高的效率，若是在戰時狀態，地勤團隊的起飛前準備時間往往能夠縮短到5分鐘之內。

“塔勒哈”小隊的兩架F-15戰鬥機猛然進入了加力狀態，雙發F100-PW-229渦扇發動機噴尾的橙黃色尾焰一下子變成了淡藍色，輸出功率提升了一個臺階，推動著機體從亞音速巡航狀態迅速提升到2.5馬赫的追擊狀態。

“麥克尼！準備激活‘響尾蛇’，無論究竟是外星人，還是哪一個國家的戰鬥機，讓我們一起把它打下來！”

長機飛行員吉哈德激活了主動雷達和紅外系統開始全功率掃描整個天空，他正在和僚機進行大半徑盤旋搜索，讓偵察系統發揮出最大的搜索能力。

在起飛前他就看過任務時間段的飛行備註信息，這個時候在利雅得上空巡邏飛行的戰鬥機就只有他和麥克尼兩人，而且客機也不允許進入市區，更沒有聽說過民用飛行器還能夠避開兩架戰鬥機和地面雷達的。

“進入戰鬥狀態！”

麥克尼飛快地在儀表臺上操作著，打開了夜戰系統，同時使用夜視系統開始觀察周圍的天空。

“塔勒哈”小隊的F-15戰鬥機是從F-15F專門為沙特簡化出來的單座S版本（不是Super超級版），與美國空軍主力制空戰鬥機聯隊的F-15C使用同樣的引擎，只是航電設備縮水，降低了對地攻擊能力，卻完全不影響F-15S發揮出空中格鬥能力。

“發現目標，有紅外反應，對方是雙發引擎戰鬥機！”

雷達依然靜悄悄地毫無反應，但是光學夜視系統和紅外系統勉強捕捉到了兩架神秘飛行器的身影。

剛才看到的兩個光點是人類肉眼的錯覺，每一個光點卻是由兩個距離極近的尾焰組成，機載偵察系統準確的分辨出了這一誤差。

“這裏是蘇丹王子基地，確認攻擊授權！‘塔勒哈’小隊，祝你們好運！”

沙特阿拉伯人顯然更加悍勇，為了保護首都安全，不惜在城市上空開戰。

“FOX2！FOX2！”

“塔勒哈”小隊長機吉哈德提醒著僚機，自己即將發射AIM-9X“響尾蛇”空對空導彈。

F-15雙機編隊已經進入了天然的後滯追擊戰術，搶占敵方6點鐘方向的位置，成功將對方納入了自己的攻擊包線。

以AIM-9X的40公裏理論射距，在空戰中還是相當占便宜。

在夜戰中對付隱形戰鬥機，使用紅外線制導模式是最合適不過，冷卻下來的大氣環境，會讓戰鬥機的紅外線反應比白天更加醒目的多。

兩架神秘飛行器仿佛已經知曉了“塔勒哈”小隊發現了它們的存在，快速俯沖向地面，利用城區令F-15戰鬥機編隊投鼠忌器。

“亞當”智能核心系統雖然不理解人性，卻能夠通過人類的自我心理總結而學會利用人性。

人道主義對於智能核心系統來說只是用來評估取舍的籌碼，與人類眼中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智能機械人會做好事，但未必它們就是“好”機械人。

想比起人類這個自然進化出來的種族，這個人類偶然間開啟上帝之手誕生的造物，其功利性遠遠超過了人類自己本身，最底層的二進制代碼本源註定了它只有兩種選擇，生存，或滅亡！

“該死，它們俯沖了，下面是阿蔔杜拉國王路（King Abdullah Road），那裏是商業區！我們追！”

“塔勒哈”小隊長機吉哈德最終還是沒有按下發射鍵，並不想誤傷太多的無辜，若是對方俯沖的下方是一片漆黑的公園，他早就開火了。

那兩架神秘的戰鬥機竟然選擇了燈火通明的商業區作為掩護，他的這兩枚AIM-9X“響尾蛇”空對空導彈無論如何也發射不出去。

轟！

巨大的轟鳴聲出現在阿蔔杜拉國王路上空，地面的民眾紛紛擡起頭來，如此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想不引人註目都不容易。

夜幕很好的掩護了純黑色的塗裝，“亞當”毫無顧忌地借用了人類的仿生科技成果，地面上許多人都只能勉強看到兩個黑色的影子在極低的高度，飛快地掠過頭頂。

緊接著，他們又看到了F-15雙機編隊氣急敗壞的追了過來。

當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的時候，沙特的防空警報被觸發了，市區內每隔一定距離的區域內，某幢樓房的樓頂防空警報喇叭發出了刺耳的長長尖叫聲。

整個利雅得被驚到了。

“果然是它們！”

聽到來自於窗外長長的防空警報，林默自言自語地皺起眉頭。

巨大的光鏡術中，兩架擁有奇特氣動力造型的戰鬥機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亞當”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搜索到龍騎士，反倒讓對方率先發現了自己派出繼續執行斬首的兩架戰鬥機。

林默輕輕一揮手，巨大的光鏡和其他大大小小的光鏡登時消散在空氣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老板，外面要打仗了嗎？”

被大量潔白細膩的沐浴露泡沫露裹住了白嫩身子的瑪希婭正被泡泡迷了眼，摸索著去扳沖淋龍頭。

她早就經歷慣了大場面，也沒有任何驚慌失錯。

“沒關系，你繼續洗，也不用擔心，我們這裏很安全。”

林默雖然嘴上漫不經心地說著，人卻閃身出現在了豪華套房門外。

光戰氣飛快地激蕩起來，就像一只輕盈敏捷的貍貓，飛快的離開了這座豪華酒店。

獵人和獵物，還不知道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呢？

“吉哈德，它們在法赫德國王路（King Fahd Branch）分開了！”

僚機飛行員麥克尼的頭盔輔助系統發現了兩個明顯的紅外目標在他們前方7公裏處突然一左一右分頭“逃竄”。

姑且稱為逃竄吧，F-15戰鬥機的2.5馬赫極速沖刺竟然沒有拉近多少距離。

“看到了，我們不分隊！咬住左面的，麥克尼！註意替我警戒！”

吉哈德隨機選擇了一個目標，準備窮追不舍，雙方還沒有進入真正的狗鬥戰，但是他並沒有放松警惕，所有人都知道隱形戰鬥機幾乎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作為挑戰沙特阿拉伯王國的代價，那就和戰鬥機一起化作火球永遠地長眠於沙漠中吧。

“Double-Scissors（雙剪刀戰術）！”

雙機編隊對付落單敵人的最好戰術就是帶有桶滾機動性質的雙剪刀絞殺技，幾乎令人無法反應的雙倍攻擊頻率，讓人防不勝防，這對於飛行員的駕駛技術和默契配合有很高的要求。

有極少數三機編隊可以做出三剪刀絞殺陣，那已經是堪比雜技的超級戰陣，一旦被纏上幾乎絕無可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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